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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是我的好兒子(學弟)翔子拍的十七世大寶法王的法相,在我這段時間給我很多加持的力量,
祝所有好朋友們珍惜福緣,把握人生,愛我們能愛的,給我們能給的!


        話說原本因該PO上來的拍片續文,就在我回台五天探親行程裡給耽擱了,但就在準備歸隊前往機場路上時,竟讓我經歷了生命中一次算是死裡逃生的特殊經驗,那完全是始料未及的意外…。

路程裡我還播弄著車上的IPOD聽著自己好久沒聽的得獎作品—雨悸,瑞玲長笛花奏的技巧令人折服,一個紅燈,我停下來了,腦裡閃著的是未來音樂的路要怎麼走的諸多疑惑?

砰—一聲巨響,我來不及反應,真的來不及反應!

驀地一陣劇烈的晃震,我想我應該還在車子裡,抬起頭,我只看著車窗外一輛載滿大理石的大卡車,從我的車左後方切衝出去,撞上了左前方的安全島,然後停下。

好一會兒,只覺得世界突然變得很沈默。

我楞楞地看著這一切彷彿只有在好萊塢電影裡才看得見的畫面,就在我的眼前。

 

我呆呆地望著他,什麼話都沒說出口?我彷彿什麼都不記得?我下意識地摸了摸頭,彷彿也不記得我撞了頭沒?

勉強,我終於擠出了一句話,如今想來真是完全不合時宜的一句話,我說:「你睡著了嗎?」

司機仔細端詳著我,夾七帶八地說著我什麼也聽不懂的原因,我依稀辨識出的最後一句話就是,煞車失靈!

然後,司機拱著身鑽進我的右前座,讓我順著他爬出來,我一切照做,腦筋卻一片空白。而就在我下車那瞬間,我看見警車的紅燈閃爍,在我前方停下,下來了一個警察,這交警會不會來得太快了?連我自己都還沒搞清楚狀況的瞬間,交警已經在第一時間現身,通常這在劇本寫作上,明擺著是個忽略時間參數的大缺陷,怎麼竟然會在現實生活中出現?

一連串的疑惑,讓我站在車邊不自覺地仰望著天空?老天,你這劇本寫得太怪了吧?(後來我才知道原來就在前方不遠處,十分鐘前也有一起車禍,原來那交警正好要去處理那個現場的)

警察問我人有沒有怎麼樣?我沒回答,低頭看著我的車整個左半邊被連皮帶骨扭曲變形加上翻起折裂,我才突然有種回神的感覺,我的頭左側太陽穴開始有腫脹痛的感覺,我摸摸傷處,以一種極度不確定的口吻說:「應該是有撞到頭吧!」

我想,我還好!

司機問我要不要救護車,我搖搖頭!反應了以後,我打了電話給哥哥,給電影公司惠怡告訴他們,我出車禍了,不能去香港拍戲了,然後以種心虛的口吻說:「我人,應該沒事!」

沒事,對,沒事!

我到那時那刻才真正想起來,大卡車切撞過去,我人就在那千鈞一髮之際,躲閃掉了被直接衝撞的危機,真不可思議。

我想天龍護法諸佛菩薩肯定現形保佑著,那車只要在多偏撞右側五公分,我想後果就不可能是這樣了。

我聯繫了哥哥後,整個人算是得到一種依賴和救贖,我越來越覺得身體不堪負荷,早上起床後還未進食,胃開始翻騰做噁,不斷打嗝,這個原因我想除了餓、頭撞了一下外,應該是恐懼開始發酵了吧!

我執意等著哥哥從機場趕到現場才願意上救護車,警察拗不過我,蹲下來以一種跟孩子說話的口吻問我:「你哥哥什麼時候到?如果真的很不舒服要趕緊到醫院去!」

我搖搖頭,說:「快到了!」

瞬間,我發現自己孩子氣得不像話,瞬間,我發現我從小到大好像除了爸媽以外,我還一直依賴著我的哥哥,活著!我驀地想起,打小時候開始,幾經好幾次大災難,幾乎都是哥哥來幫我處理的,然而這種無形的依賴卻也是在這個生死的瞬間我才明白串起來的。

哥哥終於到了,我順著他的命令上救護車,留他在現場處理。

上車後,我堅持不躺下,一路上,我被山路疾行的顛簸,搞得幾次要吐出來,救護人員問我一堆問題,我幾乎答得亂七八糟,後來在急診室我看見病歷上的住址,明顯地寫錯,我才想,剛剛我是這麼講的嗎?

我的頭越來越疼,但意識都很清楚,爸、媽、嫂、公司惠怡還有楊大哥等我筆錄做完後,都讓我以「無大礙」三字給遣回去了,後來醫生強迫我留院觀察,拿了冰敷袋給我,卻沒有一張床可以休息,我前夜沒睡好,特別睏,醫生更因此而不放我回去,我央著他說那我該怎麼辦呢?

他給了一段經典的對白,我當時沒有力氣,卻在心裡出現了千萬個問號?
 

親愛的朋友們,你們幫我看看,這段話說下來,如果是你碰到,你會怎麼反應?
 

醫生說:「你的狀況站在我醫生的立場上,我不能放你回去,可是我也知道急診室沒有床位,但那不是我醫生能夠控制的,充其量你只能說,我們醫院的設備不夠,但那不是我的責任。」

我說:「可是我真的好累,很想休息一下!」

醫生說:「我們已經盡快安排了」

我說:「醫生,我已經等了二個多小時了…那我可以到車上休息嗎?」

醫生說:「不可以,不就是留下你觀察,你到車上,如果臨時發生什麼狀況,不就來不及處理…。」

我說:「可是我沒地方可以休息…而且這裡很冷…」

醫生無語,低頭處理他的事情。

(我黯然離開,又等了好幾個小時漂流在急診室的狀態)

最後我實在受不了了,再去找醫生。

我說:「醫生,我想觀察這幾個小時差不多沒事,是不是可以回去?我真的等到太累了」

醫生:「按理說你要觀察二十四小時以上,但是既然這是你第二次提出,你執意急著要回去的話,你必須簽一個切結書,一切後果你自己負責!我該提醒你的都告訴你了,都說了,你做決定吧!」

我很虛弱並無奈地說:「我…好吧!我自己負責,謝謝你,醫生!」

(天啊!我沒有執意急著要回去,我的一個小小希望只是,既然你把我留下來,好歹給我一張床、一條毯子讓我休息啊,但這種留觀法,我還真是第一次碰上!)

哥哥不放心,要我再留下來看看,我搖搖頭說,沒關係,如果真有什麼狀況,我們再找另外一家有床、有毯子的醫院掛急診吧!

這場驚魂記,是在這麼一個荒謬又無奈的情況下,掛上句點的。 

我回去後,頸椎開始也跟著不舒服,他們說這是車禍很普遍的副作用,爸媽和電影公司本來不讓我第二天走,但《榮歸》劇組,在深圳和香港那頭急得發了慌,我咬了牙,相信老天菩薩的庇佑會讓我走過這關,幹這一行,又有多少的無奈,影響了拍戲進度,那不是一個人的事,多少人會因此而被耽擱影響,我於是暈著頭回到了香港深圳劇組報到,還揪著那驚嚇過後的恍惚期,夜裡總還是心悸著入眠,日裡仍得戴上李明浩的面具,繼續哭笑! 

唔!誰人不說「戲如人生,人生如戲」啊! 

 

 

 

 


          卡車的車門打開了,跳下來了一位約莫五十的司機,腦門上沁著汗,直衝著我以雙手比劃著,我看見他兩片嘴唇無聲地歙動著,我聽不見他說什麼,他急切地要我搖下車窗,然後奔向我的右前方車門,探頭進來,不斷地問我:「你怎麼了?」
         我的耳裡堆積的音頻很奇怪,他說過的每一句話彷彿是不會消散似地,不斷地加成累計,一句、兩句、三句…漸漸積累變成一坨一坨的話:「你怎麼了?」、「有受傷嗎?」、「有沒有撞倒?」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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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  yungchih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(14) 人氣()